那日他将谢晴惋的帕子取下来,好不容易才将上面的血迹洗干净。
然后贴身收着,偶尔拿出来看看。
因为是谢晴惋绣的,是那个在意他是否因为他人恶言而生气的谢晴惋绣的。
所以他也不在意帕子是否旧了,而是视若珍宝的带在身边。
但是谢晴惋能给他的,也只有这方帕子了吧……
他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苏卿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苏卿怜指甲嵌入掌心,甚至连脚腕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谢晴惋是楚寒烨很重要的人?
那她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和楚寒烨不熟?
她知道自己对楚寒烨的心意,是否在暗中嘲笑她自作多情?
居然还能一脸无事地叫她“妹妹”?
苏卿怜咬紧唇,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楚寒烨敛起思绪,见苏卿怜似是在发着抖,以为她是疼的。
“医馆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多谢殿下。”
苏卿怜低声回应着,手却不由得伸入袖中,攥紧了那个纸包。
……
春末,谢府。
谢晴惋手撑着下巴,看着庭院里开得正好的芍药昏昏欲睡。
头一点点地就要挨上榻时,云枝却猛地跑了过来。
满脸都是担忧。
谢晴惋疑惑道:“怎么了?”
云枝挨着她坐下:“宫里来了人宣旨,说皇后娘娘举办酒宴,想邀你同去品尝。”
谢晴惋瞬间清醒了过来。
春狩一事后,皇后担心事情败露,赐了很多奇珍来谢府。
但再也没召过她。
云枝眉宇间都是忧虑,“姑娘,我去回了宫人,就说你生病了,你可得离他们远远的,免得他们又来害你。”
谢晴惋沉吟了片刻,“不,去取衣裳来,我这就进宫。”
云枝顿时急了:“姑娘,你疯了吗?”
谢晴惋不言,心里却转着好几个念头。
皇后此举,只怕是因为太子最近岌岌可危,所以还是想来拉拢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