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程医生就要来家里,给你的伤口换药,还是换身衣服吧。”
“出去!”
“我把衣服放在床边,明珠小姐,您记得换。”
程遇安来的时候,没有见到睡得昏天地暗的宋明珠,倒是见到了一个学会了喝酒,把自己灌得烂醉的宋明珠。
两人推门而入,见到的是坐趴在床上的人,手里还拿着一瓶酒,这一股酒气冲天。
做医生的最忌讳的就是喝酒,程遇安手挥了挥,“老枭,你家的家教还是有待提高啊!要是你跟云韵生了孩子,也跟她一样,这不是一个头两个大。”
裴枭凝目注视,冷声呵斥着一旁的佣人:“我不是让你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张秋禾:“我…我也不知道,抱歉先生,是我没有看住。”
昏睡了一会的宋明珠听见耳边聒噪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见到余光处的身影,她颤颤地站了起来,“你…你们怎么来了?”
“别光顾着我一个人喝,你们也喝,这酒…还真不错。”
程遇安扬了扬眉梢,看清了酒瓶上的标签,“呦,还挺会挑啊!87年的拉菲,全球只剩下三瓶,老枭你还真舍得啊!这么贵的酒哪给她喝。”
裴枭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去把公馆所有的酒全都锁起来,要是以后我在看见她手里有一瓶酒,你知道后果。”
张秋禾颤颤地接过,“是,先生。”
下秒,程遇安的声音再度响起,“好好的一个姑娘,消沉这样,这就是你,棒打鸳鸯的后果。”
裴枭将烂醉的宋明珠抱到了床上,看见了被撕掉的作业本上,写着周毅川三个大字。
“早恋,害人不浅啊!”
裴枭黑沉着眸,一言不发,“先看伤。”
程遇安拆开她手上的纱布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留下了难看的伤疤。受伤的手臂有明显的对比差,“两只手明显不一样,可能还要去医院,去拍拍片子,看下骨头的情况,伤口倒是没什么问题,手上的疤痕到时候可以用医美手段祛掉。但是这脸…看命吧!”
“别说话,吵死了。”
宋明珠从裴枭怀里脱开,自己找个被窝钻了进去。
她不想搬回去,裴枭没有逼她,甚至又买了一台书桌,放在她的房间里,桌上新的书本,这一个月来,她没有翻过一页,掉在地上的书本,还有她的脚印。
以前的宋明珠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的宋明珠,颓废,消沉…
彻底…变成了,裴枭‘想要’的样子。
一个,不需要努力做任何事,完全依赖他而活的宋明珠。
程遇安给她换的药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要不然她的伤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愈合。
“有空带她去医院拍个片子。”程遇安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裴枭站在床边,眸光深邃地凝视着床上的女孩,眼底深处的深渊,一点一点汇聚…
十二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