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雨。
温时遇手里的伞还在滴水,那是一把黑色的直骨伞,伞柄上挂了两颗红豆大小的玉珠子,玉珠子坠在伞布上,布上开了一朵君子兰。
一朵雨打过的君子兰。
戎黎看着那朵花,眼底似暮色沉沉:"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徐伯临曾经雇过跑腿人去打探祁栽阳妻子的案件,我怀疑那件案子也是出自他的手。"
温时遇立马有了猜测:"如果是这样,徐家老太太应该是知情者。"
难怪老太太把所有股份都留给了长孙女,原来是赎罪。
居然是赎罪。
温时遇拄着伞,后背弯了,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伞上:"暂时不要告诉杳杳,给她时间缓缓。"
最爱的亲人变成了仇人,她要怎么办
戎黎看着他,目光像沙漠里的星子,亮得灼人:"你好像也需要时间缓缓。"
温时遇把伞靠放在墙边:"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是杳杳的舅舅,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他上前几步,走到门口,手握在门把上,开门之前,他回头,请求,"你能不能五分钟后再进来"
戎黎没有说话,退后几步,坐在了椅子上。
等他家小淑女病好了,他要让她给他的伞也绣花,要两朵君子兰。
温时遇轻轻关上病房的门,走到病床前,弯下腰,低声唤徐檀兮:"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