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别人肯定不信,喜喜她爹、人称顾扒皮的顾员外,身故后居然只留了三十个铜板。
他俭省了一辈子,攒点钱就拿去买田地。
没曾想他中年暴毙,买地的钱都没来得及回本。
此时距离顾喜喜穿书已满两日,她一直在思考该怎么活下去。
基本的生存问题已经在着手解决了。
唯独慕南钊这个最大危机,她想避开,到头来还是躲不过!
顾喜喜叹了口气,趴到床底扒拉了会儿,从两块地砖下掏出个黑色木匣。
这是顾扒皮的钱匣子,从前只有顾家父女知道它的所在。
现在喜喜也不避着张婶,将铜钱全倒在桌上。
数了两遍,三十枚不多不少。
张婶忧心道,“我打听过,别人家最少拿四十钱,还有更多的,这万一不够……”
说到钱不够,顾喜喜的眼睛却亮了。
她一扫先前的不情愿,利索地为自己穿戴起来。
“婶子说得对,各家有各家的条件,买卖应量力而行。”
她捏起一枚铜板,“反正我只出得起这些。”
张婶瞠目片刻,急的提醒,“旁的倒罢了,只怕得罪官差……”
顾喜喜正色道,“咱们如今捉襟见肘,把钱都花了,再遇到急事,那才是真的麻烦。”
村口大槐树下,衙差已经将分到花池渡村的八个男人送到。
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瞅着前方,或推搡娇笑,或粉面含春。
顾喜喜不禁摇头叹息。
她不用看就知道,定是慕南钊那病秧子招蜂引蝶。
人群中,一个清脆的女声透着几分娇憨:
“我喜喜姐就喜欢俊的,你们都别跟她抢!”
众人哄笑,“放心吧,我们可没有顾喜喜的福气,养不起这中看不中用的!”
顾喜喜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