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问:“鹤轩的衣裳都选好了?他不喜欢那些熏香,就不用给他熏了,叫人给他熨烫平整挂在床头就是了。”
月桃却一脸为难地说:“夫人,小少爷选了红色那套新衣裳,就是您准备让他过年进宫磕头时穿的那身儿。”
秦夫人心道,刚才还担心他不穿呢,这会儿到上赶着想穿了?
且不说那身儿衣裳是为了进宫磕头准备的,最主要那是为了过年做的,都是厚衣裳,现在穿未免也太热了。
“你就跟他说……罢了罢了,还是我去吧。”秦夫人不得不起身,自己亲自过去看看。
虽然满打满算要去两天,只在外面住一个晚上,但是秦府的下人硬是收拾出了好几箱要带的东西。
所有铺的盖的吃的喝的用的,除了房子不能搬过去,其他能带的全都带上。
其他受邀的人家也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准备,即便不如秦家这般仔细,却也基本都带够了能用十天半个月的东西。
在这些贵客们准备东西的时候,蒋员外这边忙得已经是不可开交了。
偌大个园子,要招待那么多客人,虽然可能明面上看不出来,但其实私底下是要有许多下人才能运转起来的。
但是因为花园的菊花被破坏,蒋员外不得不当机立断,更换掉绝大多数的人手,于是园子里一下就乱了套。
虽说蒋员外同意给每个人补一些钱,但是肯定不如做事赚的多。
而且京城来的贵人出手都十分大方,那些能在贵人面前露脸的人手,多多少少都能得到一些赏钱。
若是运气好,两天下来多赚几两银子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很多人对此都十分有意见,站在后门处吵吵嚷嚷的不肯离开。
“最近正是忙的时候,为了接这个赏花宴的活儿,我是推了许多其他差事的,如今说不用就不用了?总要给个说法!”
“就是,我们为此都准备好几天了,也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说不用就不用了?”
“你们说不好使,我们要见蒋员外,无缘无故的,总该给我们个说法!”
大部分人都在吵闹,也有人在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只有两个心虚的人躲在人群后面,既担心被人怀疑,所以不敢先走。
但是又不敢跟着吵嚷,生怕自己太惹人注意,殊不知蒋家的家丁早就已经盯上了他们两个。
眼见闹意见的人越来越多,都聚在后门不肯走,已经惹得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朝这边看来,影响着实不好。
周海生没办法,只得去找蒋员外讨主意。
蒋员外刚才自己扒拉着算盘算了一笔账,发现这里里外外可能要赔进去近百两银子,心都在滴血。
周海生就这么巧,一头撞上来。
蒋员外心情正差,劈头盖脸地数落道:“什么事都来找我,什么事儿都等我来解决,那我要你们做什么?”
周海生连声认错,最后还是小声道:“老爷,您还是出去安抚一下吧,不然若是传出去,有损您的名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