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让她去西陲镇。信纸上的篇幅有限,夫君并没有说具体原因。
只简单提了句:当前战事平缓,将军恩泽,参将以上品级,其妇可随军居于西陲镇上,以解将士们的相思之苦。
沈玉柔心下疑惑,镇西大将军,出了名的清冷无情,竟然会突然体恤起来下属。
谢母见沈玉柔拿着信怔怔地发呆。一把将信抢了过去。
她一目十行,迅速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然后,喜笑颜开地裂开了嘴,
“好事儿、好事儿,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呀。”谢母拉过沈玉柔的手。“什么时候上路?婆母给你准备行李去。”
沈玉柔不太适应她的热情,下意识就把手往回抽了抽。
“怎么,你不想去?”谢母的眼登时竖了起来。“你来我谢家三年多了,尚无所出,我谢家的白饭,你还想再吃几年呀?”
沈玉柔哭笑不得,心道:我要是有所出,那还了得。
再说吃白饭的问题。到底是我吃谢家的白饭,还是谢家吃我的?
可她到底是谢知安的娘亲。沈玉柔不好当面顶撞。
思索再三,只抛出了实际的问题。
“可是婆母,我这次去西垂镇是常住,那定要带上秋月的。那家里。。。。。。”
“嗐,这事儿啊,”谢母松了口气,只要她去,那就什么事都不成问题。
“柔娘尽管放心,一切交给婆母。你呀,只管想着怎么给我们谢家开枝散叶就好。”
沈玉柔乖顺地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收拾,尽快把家里开销的一应账目全都给您。”
“哎,柔娘,你那两间铺子?”
谢家的花销,谢母是清楚的,没了铺子上的贴补,日子怕是不好过下去。
沈玉柔哪会不明白婆母的心思,可她故意装傻。
“哦,铺子的事就不劳烦婆母费心了,刚好这几天招到了合适的伙计,关于流水账目这些,他们会定期跟我汇报的,至于盈利,先让他们存着便是。”
“路途如此的远,这多麻烦呀。不如。。。。。。”
“没关系的,”沈玉柔打断,“这种下等事,也不好交于婆母,毕竟,婆母可是参将的生母呢。”
谢母的话卡在喉咙里,脸涨了个通红。
沈玉柔心底暗爽。她倒要看看,没了铺子上的贴补,婆母能把这个家维持多久。
她盈盈一拜,“那柔娘这便收拾去了。”
谢母伸手拦了下,沈玉柔站定,“婆母可还有事要交代?”
谢母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吭吭哧哧地挤出几个字来:“照顾好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