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一笑,继续进言,言辞间暗藏机锋:“四弟素来行事果决,其封地赵州,更是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儿臣斗胆,何不将沙州之地,加封给四弟,定能再添一番盛世景象。”
楚皇一愣,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太子素来对四皇子心存戒备,今日怎会一反常态,竟然帮着四皇子说话,主动为四皇子请封?虽然沙州地处偏远,物产贫瘠,与大楚最富饶的赵州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但这是加封的一个州,总是有胜于无。
转念一想,或许太子此举另有深意,他倒要瞧瞧太子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楚皇面上不露声色,缓缓道:“嗯,太子此言甚合朕意,便依你所奏吧。”
太子言辞恳切道:“多谢父皇恩典。儿臣另有一事禀报,那些前朝旧臣,总爱借六皇子之名,暗中聚拢人心,长此以往,只怕朝野间人心惶惶,不利于我大楚安稳。”
楚皇面带微笑,缓缓问道:“你此言何意……?”
太子双唇紧抿,声音低沉而决绝:““儿臣斗胆,愿亲自出手,拔除六皇子这一心头大患。此人一旦除去,前朝旧臣再无妄想,父皇自可高枕无忧。”
楚皇闻言,神色微微一凛,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轻叹一声道:“太子啊,你竟有此念,可曾想过,后世史书之上,会如何评判你的作为,是否会将你刻画成一个冷酷无情之人。要知道,史笔如刀,人言可畏啊!”
太子正色道:“儿臣此举,实为尽孝之道,人间私语,何足挂齿;天命难测,更无须畏之。为父皇分忧,儿臣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何惧那些浅薄之辈的无端非议?”
楚皇面不改色,缓缓说道:“你是太子,看着办。”
。。。。。
黄昏时分,余晖轻洒在圣恩殿的金顶之上,为这座宏伟的宫殿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皇室血脉、王公贵族以及位列三品以上的文武重臣,皆已陆续汇聚于此,静待晚宴的序幕拉开。
北庆使团,一行人气宇轩昂,仿佛是携带着边疆的风沙与骄傲,姗姗来迟于殿门之外,静待楚皇的传唤,其趾高气扬之态,不言而喻。
萧景逸,脚步匆匆而不失沉稳,终于在晚宴即将启幕的千钧一发之际,踏入了这金碧辉煌的圣恩大殿。
萧景逸紧赶慢赶,终于在晚晏开始的最后一刻赶到了圣恩殿。
“恭迎陛下圣驾!”
随着殿内群臣的起身致敬,萧景逸亦随之起立,一同恭候着楚皇那至高无上的身影缓缓步入。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而庄严。楚皇一步步登上龙椅,那份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两侧,几位皇子各自站立,神色各异,心中暗自盘算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谋略与算计,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暗流涌动。
而萧景逸,则默默站在队列的最末端,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即将步入这大殿的北庆使团。
而萧景逸,则立于队列之末,他的心思却悄然飘向了即将入殿的北庆使团。
传闻,北庆使团中有一位风华绝代的小公子,其风采之盛,引得无数人心生遐想,萧景逸自然也不例外,心中充满好奇。
“传——北庆使团觐见!”
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大殿的宁静。
随着这声通报,北庆使团以一种近乎挑衅的步伐踏入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为首之人,乃是北庆国中声名赫赫的国师司马鬼子,他身披一袭如夜空般深邃的黑袍,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渊,透出一股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与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