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管着的?”
管事痛快摇头:“不是。”
“外务都是舒先生和城主共同打理,我等只负责府内的杂物。”
外头的人传进来的数是多少,他们就负责记多少。
至于外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不清楚。
见辛映雪不说话,管事踌躇道:“王妃您看,发月银的事儿……”
“采买下人的事儿稍后再议,把名册拿来给我。”
辛映雪把手中册子放在桌上,敲了敲淡淡地说:“我看过再说。”
管事低头应是,得到了辛映雪的许可后躬身退出。
辛映雪若有所思地翻看着桌上的账册,心思逐渐飘远。
不对劲儿。
盛渊封地最近十年都是风调雨顺的状态,百姓家中都有余米在缸,王府的庄子有专人照料,没理由会是年年歉收。
而账册上只有一个笼统的名目,例如农庄三十二处欠银八千,却没有具体的对照以及歉收的原因,想细究都无处下手。
还有商铺……
辛映雪视线定格在商铺入银一百二十三这一行,唇角缓缓拉紧。
这究竟是什么商铺?
做的什么买卖?
怎么上了账的,全是经营有亏的呢?
这到底是经营不善,还是有蛀虫为害?
辛映雪把有疑点的地方单独抄录下来,等盛渊王小寐睡醒,怀中的胖娃娃也吃饱了正是精神头足的时候。
胖娃娃呜呜闹着要抱着走动,伺候的婆子殷勤道:“王妃,我帮您看着小少爷,您先坐下吃饭吧。”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辛映雪放心地把孩子交给了婆子。
落座却发现盛渊王还是吃的很少。
辛映雪眉心微皱低声说:“王爷,是不合胃口吗?”
盛渊王面带倦色。
辛映雪注意到他脸上的冷白,下意识的:“还是说哪儿不舒服?”
被问到的人一言不发,长长的眼睫在眼下垂出了小片阴影。
辛映雪略一沉思觉得不对,顾不上冒犯之嫌,直接把手搭在了盛渊王的额头上。
盛渊王被拢在掌心下的睫毛无声一颤。
辛映雪指尖失控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