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不敢不答:“公主的脚,似乎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所击打砸伤,红肿得厉害。。。。。。”
这个说法也没错,那大牢的栏杆被迫重重挨着我的脚,怎么不算是击打砸中呢。
父皇让太医好好替我诊治,绝不可落下什么毛病,否则拿他们是问。
太医连连答应,小心翼翼给我用了最好的药膏,又包扎得极其结实紧密,嘱咐了许多话后才退下。
我整理好衣裙,故意一瘸一拐地绕出屏风来到父皇跟前,做出大大咧咧的样子:“父皇别担心,都没伤着骨头,两三天就好了。”
父皇沉下脸:“如今你胆子也变大了,竟然敢当着朕的面撒谎!”
“明明是被人伤了,为什么说是自己崴的?!”
我咬唇,低下头。
父皇恨铁不成钢地轻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儿:“平时咋咋呼呼的看着厉害,怎么一遇到那个不成器的畜生就怂了?”
“除了他,没谁敢这样伤你!叫你别去看他,你还非要去看,长教训了吧!他对你动手,怎么不知道叫人按着他打一顿?!”
我轻声嘟哝:“兄长说他只是暂时被废,大齐只有他这么一个嫡子,以后迟早还是太子的。”
“又说我不过是个公主,再兴头,以后也要被他收拾。。。。。。”
父皇气得险些跳起来:“放他的屁!大齐没有哪条律例规定只有嫡子才能当太子,况且要嫡子还不容易?!过继,立新后,都能糊弄个嫡子身份出来!”
“好啊,好啊,朕还没死,他就想着要收拾朕最心爱的孩子了?不如朕现在就先收拾了他!”
我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女儿一时嘴快,父皇不要往心上去,兄长他只是最近吃了太多苦,一时口不择言罢了!”
说着又诚恳求情:“父皇,我今儿去看兄长,他憔悴得好厉害啊!看着都让人心疼。”
“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关他吧,那大牢实在不是养身子的地方。母后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她也撑不住。。。。。。”
父皇冷笑:“你听谁说把人关在牢里是为了给他养身子的?就是要让他吃苦受折磨,才能反省!而且朕看他这样子,还是苦吃少了!”
“将来无论是谁继位,你母后都是太后,她要是不识大体想不开,尽可以把位置让给更合适的人!”
我抿抿唇,没说话了。
父皇蹙眉:“怎么,你这表情好像有些不高兴?”
我轻声道:“兄长和母后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我的至亲,父皇当着我的面说要一起废了他们两个,我能高兴吗?母后若被废,我也不再是嫡公主了。”
其实我压根不在乎这个嫡公主的名头,只要他们都得报应,哪怕给我降成郡主也行。
可刚刚已经说了陆晖的坏话,现在不装一装,就有些太明显了,以父皇多疑的性子肯定要发现什么不对。
果然,父皇听了我这话后,顿了一顿,长叹一口气。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发,感慨:“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了。他们对你不算好,你却还总护着自己母兄。”
我差点没冷笑出来。
什么叫不算好?那是相当恶劣好吗。
但我忍住了冷笑,只是眼神落寞:“他们欺负我,我也早就欺负回去了。”
“小打小闹的无所谓,这样的大事,我怎么可能对血亲落井下石呢?当然,我最亲的还是父皇,若是他们不识好歹对父皇不好,那我就不认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