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垂下眼,撑在床边的手轻轻发颤。
良久,才道谢。
……………………
郁梨出来的时候,血检的结果也出来了。
傅文菲拿着报告单,一项项比对自己的数据。
傅瑾时立在她身侧,表情不太好,“数值怎么低这么多?”
医生按往年体检数据做手脚,也按往年回答,“越低代表越难有孕。”
“放心了?”郁梨上前拽过自己的报告,卷在手里,“我不仅没怀孕,还极难有孕,你该诚恳向我道歉了。”
傅文菲不吭声,她拉不下脸。
“怎么外国人附体,突然不会说中国话了?”
傅文菲咬牙,“还有一项,哥哥请的中医还没给你把脉。”
郁梨顺势去瞥男人的表情。
他伫立在那儿,眼底一片灰蒙蒙,没有温度。
郁梨拿不准他态度。
分不清他现在是放心了,还是保持怀疑。
最好是放心,只有他放松警惕,她才能抓住单独见薄先生的机会,拼死一搏。
但拼死一搏未必有用,她死之前,有口恶气必须出,“你知道为什么沈黎川一直对你不热络?”
直戳死穴,傅文菲发疯,“还不是因为你这贱人。”
“错误从不在别人身上。”
郁梨睥睨她,慑于傅瑾时,语速极快。
“你多疑像骨子长虱子,开水烫都烫不死。人家找你花前月下,你花钱找出轨证据,人家说今晚月色真美,你问回忆哪个白月光。谈恋爱都是浪漫至死不渝,你是怀疑至死方休。”
“远赴人间惊鸿宴,绿帽全叫你看见,当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你爱上谁谁死得早。”
傅文菲目眦欲裂,转头拉傅瑾时。“哥哥。”
郁梨脸上讽刺一收,防备至极。
傅瑾时注视她,也许是幻觉,也许是看错了,郁梨恍惚觉得他目光消沉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