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苏漫漫的声音在安静和谐的氛围下慢悠悠地响起:“夫君,方才欺负我之人说我身上有股烟火气,难闻得很,也不知道这从烟火气
的厨房端出来的食物是不是也入不得那人之口,也不知此人如此清高,是不是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不染纤尘,光喝露水吃花瓣便能长大。”
程诺央肚子也饿了。
桌上摆着的食物确实色香味俱全。
她从旁人吃食物的状态便能看出来这些食物十分可口,勾得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却因为刚刚被苏漫漫怼过,气得涨红了脸,即便肚子饿了,也忍着没有动筷子。
她的母亲更是脸色难看得黑沉如水。
她们母女二人在听到苏漫漫说的话后,都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若非现在皇上和后宫的诸位娘娘都在,她们实在是忍受不了苏漫漫如此咄咄逼人的行为。
就在此时,沈秉呈突然站起身来,在众人或不解或诧异的注视下朝皇上拱手道:“皇上,方才有人扬言微臣的夫人没有资格参加此次宴会,大概是嫌弃微臣官职卑微,微臣对此深刻反省,并不明白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都在邀请之列的宫宴,为何微臣的夫人没有资格参加。不知她们是否对皇上和贵妃娘娘及历代规矩有所不满,微臣想请皇上为微臣及微臣夫人做主,问个究竟。”
皇上刚吃了两口美食,心情极好。
本该派上场的歌舞表演都推后了,却突然听到沈秉呈如此正大光明的告状,一时间颇为无奈。
可吃进嘴里的食物确实美味。
沈秉呈这个宠妻狂魔除了涉及他夫人的事之外,所有任务都办得极好,又极其拥护他,是他较为欣赏的年轻人。
心里有几分喜爱。
自然就多了几分纵容。皇上无奈地出声道:“谁敢如此质疑历代规矩?沈爱卿年纪轻轻便位居四品大员之列,已是不易。如此还让人看不过眼,且让朕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言不惭,她家中之人莫非全是什么惊世奇才?”
程诺央没想到以自己的几句嘲讽为起因,竟将皇上引了出来,一时间被吓得浑身冒冷汗。
她的娘亲程夫人也是心里一哆嗦。
不等苏漫漫指认她们母女二人,便急忙惶恐地带着她的女儿程诺央跪下请罪道:“皇上,臣妇教导无方,小女言行无状,若有何冒犯沈夫人之处,还请沈夫人宽宏大量,莫要与小女一般计较,但臣妇与小女绝无质疑历代规矩与皇上娘娘之意,还请皇上娘娘明鉴。”
苏漫漫闻言,心中冷笑,站起身来行礼道:“皇上,并非臣妇小肚鸡肠,而是这位小姐说臣妇身上有烟火气,难闻得很,又骂臣妇卑贱,没有资格参加此次宫宴,这位夫人更是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警告臣妇谨言慎行,小心祸从口出,还说这京都城并非臣妇可以为所欲为之地。臣妇不明
白,只是因为皇上吃臣妇所做饭菜顺口,主动请求承办宫宴一事便被人如此辱骂诋毁外加威胁警告,内心实在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往后会不会遭到报复陷害,这才斗胆发言,请皇上为臣妇做主。”
程夫人没想到苏漫漫告状会告得如此彻底,真如她方才所言那般添油加醋。
身形一抖,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苏漫漫继续道:“还请皇上莫要计较臣妇矫情,实在是臣妇身份卑微,夫君一人难敌四手,实在害怕今日若是没有皇上做主,转身出了皇宫便会惨遭报复。毕竟臣妇年岁还轻,孩子尚幼,夫君年轻力壮,招人惦记,若是没有皇上庇护,臣妇真怕什么时候就不明不白的英年早逝了。”
“莫要胡说。”
苏漫漫这话刚出,沈秉呈便急忙打断道:“你定会长命百岁,无病无灾,不可说此不吉利之言。为夫心中只有夫人一人,不曾与旁人有牵扯,更不会遭人惦记,你莫要胡思乱想。”
苏漫漫想到方才被九公主萧璞玉拦住去路质问的模样,眼眶瞬间就红了。
沈秉呈看得心脏一抽,整个人都慌了,急忙抬手给苏漫漫擦泪,焦急地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别怕别怕,为夫在呢!皇上也会为你做主的。”
皇上见状,又想到方才暗卫禀告之事,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