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墨:“。。。。。。”
陈凛这样子,就和普通急于和别人分享自己小孩日常的爸爸没什么差别,要不是早就认识他,谁能想到他以前见到小孩都恨不得绕路走。
梁寒墨接过手机,看了看。
陈凛也凑过来看,“看,是不是很可爱?他像阮阮多一点,皮肤白白的,眼睛也很大。。。。。。眼角,眼角这里像我。。。。。。”
照片拍的距离不是很近,说实话。。。。。。
眼角那点儿像,梁寒墨是没看出来。
但是陈凛说话时,眼底都有光,他没扫兴,说:“是很可爱。”
陈凛唇角都压不下去了,“肯定的,我和阮阮这基因,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好看。”
梁寒墨:“。。。。。。”
“你有点太嘚瑟了,”梁寒墨将手机还给他,“那你和阮舒怡把话说开了?”
陈凛将手机拿回去,目光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阮皓言,他眼底的笑意敛了些,“没有。”
“我也就能和你嘚瑟了,这些话我没法和别人说,我暂时。。。。。。”他握紧手机,语气低落了些,“不能和阮阮摊牌,也不能认回乐乐。”
梁寒墨微怔。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但。。。。。。如果我认了乐乐,作为亲生父亲,我对孩子有养育义务,阮阮将孩子交给我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我没有理由拒绝,但是你知道吗。。。。。。”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陈凛深吸口气,“阮阮是个很了不起的母亲,这几年她过得不好,却从来没有想过不要孩子,她在乐乐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我能感觉到她有多喜欢这个孩子,只要这个孩子还需要她,她就一定会为孩子坚持下去,她会像过去这三年一样,为了孩子勇敢坚强地活着。”
“凭我。。。。。。是不行的。”他语气低落下去,“我只能想办法找骨髓,但你也知道。。。。。。这并不容易。”
不只是阮舒怡害怕,他也怕。
尤其是在听了傅睿的事情之后,他能理解阮舒怡一直压抑的恐惧和慌乱,被动的等待最能消磨人的意志。
梁寒墨沉默片刻,问他:“但你。。。。。。都已经知道了,你能忍住不说么,你明明很想认回孩子。”
陈凛虽然经常都在笑,但刚刚看着手机那一瞬的笑容是不一样的,这里面细微的差距,只有亲近的人才能感觉到,梁寒墨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乐乐。
陈凛攥紧手机,“不会很久的。。。。。。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北城白血病救助基金会的骨髓信息库和几个外省相通,但是没有覆盖到全国,我正在打听要怎么样才能进一步拓展和国内其他大医院相通的信息渠道,只要能找到骨髓,只要能找到骨髓。。。。。。”
刚刚阮舒怡邀请他上楼看看阮皓言,他几乎要忍不住,那是他的孩子啊。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找到匹配的骨髓就好了,只要能做干细胞移植手术,阮舒怡就不再需要从外找精神支撑,她就有希望了。
而他,就可以和乐乐相认了,到时候,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告诉她,她这几年一个人带着孩子受了很多苦,他想要弥补她,给她治好病,然后他们一家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可现在他必须忍。
梁寒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能理解陈凛的想法,但这选择并不容易做,他迟疑片刻,“可是,阮舒怡特意让你和孩子接触,就如你所说,她是希望将孩子交给父亲,你不摊牌,不认孩子,她或许没法安心,你想过吗?”
“医生说过她病情控制得还算不错,还有一年多,理想的话能有两年,”陈凛嗓音有些艰涩,“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或许会认乐乐,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要她舍弃不下孩子,我也会尽快找骨髓,墨哥。。。。。。就现在来说,我宁可她不安心,不安心才会更积极更努力地寻找希望。”
他话头停在这,好一阵,才说:“我真的接受不了她出事,我本来以为我和她这辈子不会再见了,但我又见到了她。。。。。。我从美国回来,我买下星辉。。。。。。我决定以后长期在国内发展,我做这一切。。。。。。想要的可不是没有她的那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