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跟地主家的傻大儿似的,睁着一双清澈又愚蠢的眼睛。
回过神来时耳朵更红了,连俊俏的面容都晕开了一层薄红。
江姝柠松开手,低声叮嘱:“你要是不下去的话就跟在我身后,千万别说话!”
周珩下意识点头,吸了吸鼻子。
这毒丫头抹的什么手脂,还挺香。
回来问问,给他娘和妹妹买点。
三楼的包厢内。
薛兰跪在地上,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黑袍裹身,披风的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下巴处露出的皮肤苍白的恐怖。
他抬手倒茶,袖子滑落些许,手腕处蓝色的火焰印记清晰可见。
薛兰从进来后就跪在这里,腿上的伤疼的她面色苍白,额头的汗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她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姿态谦卑恭顺到了地里,没有半分当侯府夫人时的高高在上。
“主子,刺杀的事是属下大意了,求您看在属下这些年为您和……”说到薛兰停顿了一下,想起主子曾经的交代,咽下嘴里的名字,“来邺京这么多年,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看在属下办事尽心竭力的份上宽恕属下这一次。”
“我的手下从不养废物,何况你还是我亲手养大的,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才好?”
男人盯着她,目光幽冷阴诡,身上散发着嗜血的浓重煞气。
薛兰与他对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太清楚男人的手段了。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渗入骨血,像是噩梦般缠绕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印象深刻。
薛兰慌了神,跪走到他面前,狗一般匍匐在他脚下摇尾乞怜。
“只要您能放我这一次,我什么都愿意做”,她的手顺着男人的腿往上摸去,眼睛妩媚含情,泪珠落下时带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风骚,“您就当是念及与我的往日情分……”
男人掐住她的下巴,一手把她衣领往两边扯开,嫌弃看着那些红痕,“你现在都成一双人人可穿的破鞋了,还与我谈论什么情分,谈论当年你为了活下去,为了往上爬,不惜自荐枕席的情分?”
“你要是想算这样的情分不应该只找我,毕竟当时享受的男人有好几个。”
曾经的那些耻辱再次被人提起,薛兰倍觉难堪,指甲用力地掐着掌心才不至于失去理智。
窗外,周珩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听到了什么?!
薛兰给江远安戴了绿帽,而且还不止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