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夫人用帕子擦干眼泪,对周乐安叮嘱了几句,方才离开。
……
周乐安以前最喜欢往外跑,无论是谁说,她都是那句:“天大地大,我总要去看看,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再次出府,看着人来人往,极具烟火气的街道,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周珩帮她掀开车帘,声音温柔,“愣着干什么,上车了!”
“好。”
待两人坐好,车夫扬鞭,马车缓慢前行。
“大哥,你这几天——”
“怎么突然想起去——”
兄妹两人同时开口。
而后愣住,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弯了眉眼。
周珩注视着周乐安,温柔似水的眼眸里有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克制又压抑,似平水面下的暗潮涌动。
他说:“乐安,以后多笑笑吧,你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
那抹浅淡的弧度已经消失了,周乐安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有些僵硬。
许久未笑,她好像不会再露出那种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笑容了。
周衍的右半边脸有一道红色的血痕,应该是方才鲁国公夫人打他时,指甲不小心划到的。
“大哥,你的脸……”
周乐安给他指了指。
周衍轻碰了一下,有些刺刺的疼。
他猜到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就是破了点皮,不碍事。”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怎么不碍事!”
周乐安一边嘟囔,一边拿出马车上备用的药箱,找了瓶药。
抹药时,周衍躲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周乐安抿着嘴唇,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