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行:“是。”
他一点不敢多问,世子计划如何。
裴桉放下手中信件,黯淡眼神之中,流转着几分可悲之意,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
闹成这样,算什么一家人。
他能有何打算,不过尽一个为人子的责任罢了。
将母亲从那地方带出来,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可谁也没能想到,他那位父亲,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
不仅不给旁人留一线余地,甚至对自己也是。
正院之内,婢女躬着身子小心进来回话。
“夫人,国公爷那边传话来,让你去书房,有要事相商。”
靠在榻上的宁臻,听到这话,冷笑出声:“怎么,他如今同意了?”
“愿意同我和离了?”
语气尖锐不已,入耳十分寒冷。
婢女连忙跪了下来,忍着发颤的声音:“奴婢不知。”
“或许国公爷松口了?”
这会说什么都不好,只敢试探性往夫人想听的方向靠。
宁臻沉下脸色,微微坐直身体,望着外头,脸色复杂,让人分不清喜怒。
这些时日,被困在这座院子中,已然快要将她给逼疯了。
她想不通,为何裴沉死活都同意和离一事,难不成活着彼此折磨,连死后也要纠缠生生世世吗?
她可不想。
宁臻从榻上下来,仰着下颚,冷脸朝着眼下之人吩咐:“更衣。”
今日她倒是想问个清楚,到底要如何,才肯放她一条生路。
“是。”
婢女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院外示意,让人进来一同伺候,生怕出一点差错。
和那日一样,宁臻将自己收拾妥帖,遮住脸上的苍白和乌青,面容冷峻不已。
就这般望着铜镜之中人,眼底那抹坚毅越发深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