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是庶出,便永远是弃子。
而另外一头,正院之中,气氛冷凝不已,国公夫人靠在榻上,脸色说不上多少,但也并不见病色,可眼底郁气却久久不散。
此时国公夫人脑子里全然刚才下人的传话,心中焦灼不已,她实在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还活着。
眉目死死皱着,下意识拽着被褥,心底说不出的恐慌还有怒意,想到前几年在宫内被欺辱之事,她对这对姐妹便心生怨恨。
以前清月也只是个婢女,她尚且都没法完全将其拿捏,如今儿子也被那个女人给蛊惑住,还有一个得宠的贵妃护着。
这所有所有加在一块,就像一块巨石一般压在宁氏心口之上,沉重不已,稍有不注意,便会将她压垮。
“怎么会,怎么会还活着!”
宁氏烦躁不已,不断低声呢喃着。
一想到她唯一的儿子,要永远被那个女人给蛊惑着,宁氏便害怕不已。
她费尽心血养了二十多年的嫡子,如此优秀,怎可毁在一个女人手中。
也是因着这个担忧,宁氏才会答应裴沉,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让儿子回府一趟。
那个女子绝对不能留。
两人心中各有打算,都是心怀不善,可针对的人却不相同,不过是手段更狠之人,算计更深罢了。
裴沉知晓苏清月那女人对于裴桉的重要性,一个女人罢了,他尚且不在意,便是让他娶了,日后也有办法对付。
他看重的是裴桉和裴家的未来,倒也不必为个女子彻底绝了父子之间的情分。
但裴沉同样了解他这个妻子的想法,太过狭隘偏见,男子多妻妾,不过是常事,何必拽着不放。
躺在榻上装病的宁氏,吩咐下人将事情做的逼真一点,将院内屋内都撒上了药材,染上药味,鼻尖泛着苦意,让人十分不适。
可为了能骗过桉儿,宁氏也只好这么做。
自家儿子的警觉程度,她心中有数。尽管如此,宁氏心中还是不安至极,说不出的焦躁,而此时的她完全不知,早已落进旁人算计之中。
一次“病急乱投医”,成了宁氏一辈子的痛。
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亲手递刀,伤了她最在意之人。
人没有预知能力,不过各有所图,而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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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之内,裴桉站在庭院之中,隐约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眼底也不泛起暖意。
这样的日子,便是他这几年日夜所想,梦中所求。
因着媳妇开心,常德这段时日也过得舒心,若是他那弟弟能争点气就更好了。
才跟在世子身旁第一日,便犯了错。
实属太没用了。
“世子。”
这人不禁念,刚想到人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