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仆一见庞老板在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庞老板跟前,浑身发抖:“老爷,不,不好了。。。。。。少爷,少爷吐了好多血,晕过去了!”
庞老板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昨儿尤儿还使着性子跟他说,不要跟一个四岁小姑娘成亲,太荒唐了。
他当时口中哄着,心里却因着儿子病情的好转,高兴得紧,反而是越发坚定了这亲一定得结的信念。
——这还不到一日,怎么就突然吐起血来?!
庞老板下意识就觉得这仆人在说谎:“夫人呢?”
奴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夫人,夫人当时正跟少爷说话,少爷突然吐了好些血,夫人着急坏了,也晕过去了——管家已经去找大夫了!”
庞老板只觉得一阵眩晕。
他勉力扶住身边一护院的胳膊,稍稍站稳后,就顾不上旁的,拔腿就往庞韦尤住的屋子跑。
晖印也差不多掐算出来了,面上一片灰败。
老道士瞅了一眼如丧考妣的晖印,冷不丁开口:“别费心思了。那孩子是他爹娘的业报,到他身上了。”
晖印说不出话来,咬咬牙,还是跟着庞老板离开的方向跑去。
卫婆子才懒得管谁家孩子吐不吐血的事,她一心只惦记着杏杏,三步并作两步也跟了上去。
卫婆子这一走,喻老头跟俩儿子自然也要跟上。
老道士背着手,闲庭信步一般,也跟了上去。
那屋子稍稍靠近,药味就铺天盖地的往人脸上扑。
好像空气里都浸满了药液。
屋子里传来庞老板着急又悲恸的声音:“尤儿!尤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