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她伸出小拇指。
“爸爸和你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她搂住男人的脖子,小声道:“我不要爸爸变成小狗。”
病房里灯光柔和,
和男人坐在床边听妈妈和人打电话。
讲的是港城粤语,有甜蜜和炫耀,
身边儿女双全,恩爱的丈夫在给她挽长发,多盈盈的笑脸,一张素颜美得动人。
她拄着胳膊撑在摇篮边看襁褓里小小的一个,疑惑他怎么这样丑,又忍不住去接近。
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他蜷握的手心。
看见他慢慢睁眼,对她露出笑来,发现他左脸上有她喜欢的深酒窝。第一个梦,回忆里到达快乐顶峰。
时间过得太快,看他从一点点抽芽长高,长成继承父母优点的孩子,能和她站在一起接受夸奖。
他有大眼睛,长睫毛,单侧酒窝,年纪还太小,看不出有没有遗传妈妈的美人沟。
无所谓了,哪有十全十美的,
他己经得到许多她拥有或是没拥有的爱。
他背着书包去幼儿园上学,她在舞蹈室里旋转起舞。
白色练功服像天鹅的柔羽,老师夸她是天鹅湖里的奥杰塔公主。
至于天使,你看落地窗边有天使,放学来和爸爸妈妈一起接她回家。
他总是牵紧她的手,
听他的话,从不和她吵一次架,看她被人欺负会护着她,他自我介绍的发言永远有“我有一个姐姐”。
笨蛋哲阳,
她都听到耳朵疼,
他还在说:“我姐姐最喜欢小熊软糖,我可以把我的那份也给她。”
艳阳蝉鸣的仲夏,一大一小各挖一只冰激凌,还要举着勺子送到爸爸妈妈嘴边,这叫礼尚往来。
一家西口走在林荫道上,她永远在中间,最最幸福。
幸福却在远离,顾思用力挣扎,
用力要去拨开迷雾,
抓紧他们。
挣扎到终于看清蒙在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