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位爷,来这听戏啊?请上座。”逸香阁的掌柜见白银泉怒气冲冲而来,赔着笑上前道。
“你这处可否有一对姐弟在此唱曲?”白银泉跟着掌柜上了二楼,在一雅间四仰八叉而坐,翘着二郎腿问道。
“爷说的可是落长歌与落羽栀二人?”人精一般的掌柜依旧是笑脸相迎,此刻若还看不出白银泉意欲何为真真就是瞎了眼。
“原来她叫落长歌,那此人可在此?”白银泉邪恶一笑,可算让我找到人了。
“长歌告假不在,羽栀是在的。”掌柜心里为落羽栀捏了把汗,这少爷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莫不是哪里得罪了他才找上门来?
“那便将他叫来,我有话通他说。”白银泉拿起桌上掌柜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又将那茶叶沫子吐在一旁。
“好嘞爷,您稍侯!”掌柜哪敢怠慢,赶忙将落羽栀带来,落羽栀此时还不明所以,待到了白银泉跟前方恍然。白银泉冲着掌柜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掌柜得到指示麻溜地走了。
“不知少爷唤我何事?”落羽栀虽心生不快却也是本着礼数问了一声。
“何事?上次你坏我好事,你说我找你何事?”说罢他慢悠悠地站起来,对着落羽栀抬手就是一拳,落羽栀没有防备被打倒在地。白夭夭脚步倒快,她刚要上楼时恰好见到兄长对自已心慕之人大打出手。
“哥哥住手!”白夭夭直奔落羽栀身旁,将他扶起身,用帕子擦了擦他嘴角渗出的血,心疼不已,两行清泪沿着她姣好的面容落了下来。
“你且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打!”白银泉正是怒火中烧,语气也带着丝丝凉意。白夭夭瞪着白银泉,却未有所动作,眼底尽是恨意,恨他对落羽栀动手,也恨他素日在府中对她的欺压。小娟在身后也是跟着着急,她也怕白银泉真的对自家小姐动手,方才情景她也见到了。
“好,既如此,别怪我不客气!”白银泉说罢抄起身后桌上的一个盆栽向对面砸去,落羽栀一个利落的转身将白夭夭护在怀里,那陶瓷的花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背上,一声闷哼从白夭夭头顶传来,落羽栀痛到几乎要晕厥过去,却是怕白夭夭受伤硬生生扛了下来。
“落公子……”白夭夭声音颤抖,见落羽栀脸色发白,也听到了花盆砸在他身上的声响,双手扶着其腰身将他全部重量都压在自已身上,而小娟想要上前搀扶,见落羽栀一整个挂在自家小姐身上,一时也是不知所措。好在这个丫头是机灵的,转身跑下楼去去附近药铺买了金疮药,想着落羽栀是能用到的。
“少爷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跟着白银泉的小厮见落羽栀面色苍白,唯恐白银泉将人打死,欲拉着白银泉离开。而白银泉却也是慌了神,他虽跋扈,却也未曾敢闹出人命,那盛气凌人的心气也没了,小厮见状扯着白银泉就下了楼,离开了逸香阁。
白夭夭见小厮把白银泉拽走,将落羽栀的手臂搭在她肩上扶他进了雅间,将他扶到木椅上,落羽栀已是疼的额角冒汗了,白夭夭颤抖着手擦拭落羽栀额角的汗珠,边擦边低声哽咽。
“小姐,莫要再哭了,若将这眼睛哭伤了可怎么好?”落羽栀吃力地抬手,用那纤长的手指拂去白夭夭脸上的泪。
“还叫我小姐,唤我夭夭。”白夭夭抓住落羽栀为她拂泪的那只手,“是我来晚了,今日又害你受伤,我真是罪该万死……”说罢她松开手,垂下头,声音渐渐变小。可话没说完,唇间便有一抹凉意,是落羽栀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