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我小姐,唤我夭夭。”白夭夭抓住落羽栀为她拂泪的那只手,“是我来晚了,今日又害你受伤,我真是罪该万死……”说罢她松开手,垂下头,声音渐渐变小。可话没说完,唇间便有一抹凉意,是落羽栀的手指。
“小……夭夭,今日的事不能怪你,你不必自责。”落羽栀将手从她唇间移开,圈在嘴边以掩饰咳嗽。白夭夭见他面色又白了几分,心中如被刀割一般疼。
“小姐,金疮药,快给落公子擦上吧!”小娟气喘吁吁地将门推开,将手中的药跟细布递给自家小姐后又将门关好,背对而立于门口。
白夭夭看着手里的药瓶,又看了看落羽栀,脸“腾”地一下红了,纠结着开口,“羽……栀,这药要快些擦上才好,你能否……”
落羽栀这才反应过来白夭夭为何如此扭捏。他想将衣带解开,却是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处,倒吸了一口凉气。白夭夭见此按住了他的手,“我来帮你吧。”
“不可!”落羽栀见白夭夭要解他的衣带,拽住她的手,“我身份如此卑贱,岂能让你如此?”落羽栀自知身份低贱,虽然他于白夭夭有恩,可说到底还是跨不过身份上的差距,也是因为这层身份他内心深处的自卑在此刻愈发强烈。
“不许你这样说自已,你如何卑贱了?在我心里,你是世间最好的。”白夭夭用手捂住他的嘴,那双眸中的真挚之情略带着几分固执,“今日若不是你挡在我身前,恐怕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我了,你本就于我有恩,今日又为我挡了花盆,我为你上药也是情理之中。”
见落羽栀还是不肯松口,白夭夭不得不耍一下子大小姐脾气,将药瓶重重放在桌上,站在一旁娇嗔道,“你若还是不肯,休想我再理你了!”
“我……”落羽栀还想再说什么,白夭夭转眸瞪了他一眼,“倘若你再说方才的话,我可真要生气了!”见此,落羽栀无奈的叹气道,“真拿你没办法。”心里也是暖暖的,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的拿他当人看。
“那你便乖乖的,不要乱动。”白夭夭说着想要上前解他的衣带。虽是嘴上说着帮忙,却是越帮越忙。她身处闺房之中,头一回与男子让这宽衣解带之动作,怎能不害羞?眼睛不敢看,索性就闭上了眼去摸索着。落羽栀见她如此可爱,轻声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放在衣带结处,“在这里。”
白夭夭的脸顿时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一般,可在落羽栀眼里却是可爱至极,白夭夭将衣带解开,将他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褪下,悄摸地睁开眼看了眼桌上的药瓶,拿起来绕到落羽栀身后,此时映入她眼里的是落羽栀那皮肤洁白细腻的后背上有大块的淤青,瞬间红了眼眶。
白夭夭打开药瓶,将药粉撒在那淤青处,用她的纤纤玉指轻轻将药粉涂抹均匀。落羽栀听到身后传来的抽泣声,转身见小姑娘眼眶红红的,而白夭夭感知了他的视线,将他的身子又转了回去,声音带着哭腔道,“坐好不要动,我在给你擦药。”
落羽栀被强制转过去之后,听着身后抽泣声越来越大,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轻声开口,“知道的是你在给我上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话音刚落身后的抽泣声便小了许多,白夭夭将细布一圈圈仔细包扎好伤口,手臂在包扎过程中从落羽栀身前绕过,将二人距离拉近。落羽栀从未与女子离得这么近,白夭夭的呼吸浅浅打在他耳边,耳朵像发了烧一般红的滴血。
他低下头故作镇静,直至白夭夭包扎结束后给他将衣裳穿好,又吩咐小娟道,“小娟,你去告诉那掌柜,让他派两个人将公子送回家。”
“是,小姐。”小娟见小姐眼眶红红的,也不担心,自已走了还有落公子在,总是能哄一番的。她将门带好后,偷偷笑了笑转身下了楼。